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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父亲汤用彤》阅读答案

时间:2016-04-25
我与父亲汤用彤 
白岩松问我:“你和你父亲相比,你觉得有什么不同?”我说:“我父亲主要注意的是‘为学术而学术’,关注的是民族和国家学术的发展,他把精力都花在写作《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等著作上。听胡世华先生说,“九一八”后,日本飞机在北平上空飞,我父亲照样讲他的佛教史。虽然我对学术研究也有兴趣,也写了一两本书,但功力比我父亲差多了;只是,可能我比父亲更加关注现实。”
我自知在学术文化上是不能和父亲相比的。父亲从小就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等等,有着深厚的国学基础。我自小上的是新式学校,小学时,学习平平,没有什么大抱负。由先修班升入北大本科也很勉强。到大学后,我的学习成绩比较好,但有些课程也只是考个及格,有的课程没有能坚持学下去。但有些课我学得比较好,如形式逻辑、数理逻辑、演绎科学方法论、西洋哲学史、欧洲大陆理性主义、英国经验主义等。从上述选课情况看,我是比较重视西方哲学学习的,但这比起父亲在美国学习的四五年是相差很远的。我从哈佛大学拿到一份父亲在哈佛研究院的成绩单,现列于下:
1919至1920年,用彤先生选修了“比较文学”和七门“哲学”课;1920至1921年,选修了三门“印度哲学”、五门“哲学”和一门心理学课程;1921至1922年,选修了五门“印度哲学”、一门“宗教史”、一门“哲学”和一门“心理学”。
成绩单上还写明:
用彤先生于1921年2月28日获硕士学位。
父亲正是在这样的基础上来从事他的学术研究的。回国后的20余年,正是他人生最有思想活力的时期。他全心地做研究,常常研究到深夜两三点。其书数易其稿,才得以成为权威性之著作,至今为海内外学者所重视。
父亲的著作不多,真正成系统的书有四本:《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魏晋玄学论稿》《印度哲学史略》和《隋唐佛教史稿》。他写《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花了十年以上的时间,而我写《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道教》大体上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我本来有野心想写一部《魏晋南北朝道教史》,以期能和父亲的《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一样为人重视,但是我仅仅在北大教了两遍“早期道教史”,就匆匆写出了那本《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道教》一书,前后也不过两年多时间,怎么能理清对魏晋南北朝时期道教那么复杂的问题呢!
不过,我也许比父亲更加关注当前的现实社会。父亲自20世纪20年代后专心学术研究,是从长远考虑中华文化之复兴,或许有更深远的意义;但从另一方面看,他的“为学术而学术”使得他远离了现实社会和当时一般文化所关注的问题。1983年我到美国哈佛大学做访问学者,应邀参加第十七届世界哲学大会的“中国哲学圆桌会议”,这次圆桌会议是讨论“中国哲学发展的前途问题”。现代新儒家杜维明在哈佛主讲“儒家思想”,着力要证明中国的“内圣之学”可蕴育出“科学与民主”,以此来和西方哲学接轨。对此我写了一篇发言稿,提出儒家思想的“真、善、美”可以用三个命题来表述,即“天人合一”“知行合一”“情景合一”。刘述先教授对我的发言有这样的评论:
会议的最高潮由北大的汤一介教授用中文发言,探讨当前第三期儒学发展的可能性。汤一介认为儒家的中心理念如“天人合一”“知行合一”“情景合一”在现代都没有失去意义,理应有更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这一番发言有出乎意料的清新立论,通过实感的方式表达出来,紧紧扣住了听众的心弦。
1984年夏,北大哲学系中国哲学史教研室的同仁创办了一所以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中国文化走向现代化为宗旨的“中国文化书院”,我被他们推为院长,这样我就非得关注当前中国文化如何由传统走向现代的大问题了。自此以后,我的学术研究方向起了变化,当前中国文化发展问题就成了我关注的重点。就这点说,我和我父亲对学术文化所关注的方向有很大不同。
(摘编自《我们三代人》,作者汤一介,有删节)
相关链接:
①《我们三代人》是汤一介先生的遗稿,经整理后于2016年1月由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出版。全书生动而深刻地展现出汤氏一门三代知识分子在中国百年社会动荡变迁中的政治命运和对中国传统文化以及学术的传承守望。汤用彤先生是蜚声中外的哲学史家、佛教史家、教育家,是中国现代学术史上少数几位能学贯中西、接通华梵、熔铸古今的学术大师之一。
②先生(汤用彤)讲授西方理性派和经验派哲学时,只是对这些学说本身进行理论的分析与阐述,而不言其“用”,无论是“今用”还是“中用”。(杨祖陶《西哲东渐的宗师——汤用彤先生追忆》)
③汤先生(汤一介)还是一名活跃的学术活动家、大型中国文化学术工程的组织者。他在上世纪80年代创办的“中国文化书院”,掀起了一轮传统文化热潮。近年来,又组织主持重大学术项目《儒藏》工程,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盛世工程。(汤一介的学生、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张广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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